“二姑父,这么多姑娘,各种出现在你面前,还都专门打扮一番。
没事了就想给你送点东西,你就不心动?”
双水村,李景隆看着梅殷笑着说道,声音之中带着打趣。
梅殷笑道:“这些人是只出现在了我面前吗?
咱俩经常在一块,在我面前那不也一样出现在面前?
说的跟人家大姑娘,没给你送饭一样。
你看上哪个了?”
李景隆笑着道:“二姑父。那不一样,我这是沾了你的光。
我若不是跟着二姑父你,她们是连看都懒得看我一眼……”
这段时间内,随着梅殷在这边的名声越来越大,前来说媒的人也就更多了。
且质量也越来越高。
哪怕梅殷一再明确表明,现在没有成亲的心思也没有用。
人家也不明着来说媒了。
只是总有各种借口,各种形形色色的小姑娘们,出现在梅殷李景隆面前。
现在,李景隆也同样是成为了众多人的目标,成了香饽饽。
虽然他们还不知道,李景隆到底是什么身份。
但仅凭偶尔露出来的一鳞半爪,也能让人知道他不是一般人。
这等人物,以往他们接触都接触不到。
现在有了这机会,自然是要想办法来碰碰运气。
万一自己的女儿被人家给看上了,那岂不是就飞到枝头变凤凰,命运被改写了?
当然,到了这个时候,除了一些少数还做美梦的人,想着要让自己家女儿给梅殷,或者是李景隆二人中的任何一个,做妻子之外。
大部分的人,都将目标定为了让自己女儿来到梅殷,或者李景隆这边做个妾。
别说是妾了,就算是做个粗脚丫头使用,他们也一百个愿意。
只不过很可惜,李景隆是个见过大世面的。
秦淮河上那些香香的胭脂马,不知道有多妖娆,各种类型都有,还听话,还知人心意。
会的招式又多。
见识多了这秦淮河上的繁华,在花丛中不知道打了多少滚的李景隆,又怎么可能会看得上这些?
至于梅殷,一来现在这具身体年龄确实不大。
二来心里藏着一个人。
又经历了不少事,现在也确实没有成亲的心思。
因此上,这些人都要失望了。
所作所为,不过是给瞎子抛媚眼儿,白费劲了。
“二姑父,你心里面是不是……还想着二表姑?”
开了玩笑后,李景隆也变得正经起来,望着梅殷出声询问。
梅殷闻言,脑海当中又一次浮现出了,宁国公主朱有容这个长在他审美上的人。
却也知道,有了开局死谏这一出,根本回不过去了。
当下便笑着摇了摇头道:“没有的事儿。
你二姑父我从来不会白日做梦。”
“那就是二姑父心里,果然还着二表姑了。”
李景隆道:“中都城上的事儿,既然二姑父你是对的,说不定这事还有转圜余地。
我已经写信给我爷爷了,让我爷爷帮忙从中撮合撮合。
再给陛下还有娘娘说说这件事,看看能不能挽回。
我爷爷是陛下如今还在世的,唯一一个平辈了。
陛下还有皇后娘娘,对我爷爷一向挺好。
或许这件事,由他出面会有一些转机。”
听了李景隆的话,梅殷不由的愣了愣。
他是真的没有想到,原来在不知情的时候,李景隆竟然在暗地里,默默的为自己做了这么多。
“大侄子,多谢了。”
李景隆闻言笑道:“谢什么?我可是一直都喊着你二姑父呢。
也是真想让你成为我二姑父,只有你才能配得上二表姑。
别人都不行。”
梅殷闻言哈哈笑了起来。
“别管我和你二表姑,还能不能成,我都是你二姑父,你也是我大侄子。
这份关系咱们得保持下去!”
二人正说话间,却见有一行人骑着马出现在村头。
装扮虽然平常,可身上的气势却不太一样。
李景隆眼尖,看了看道:“我怎么看着……像是宫里来的人?”
说罢,有些紧张起来。
担心这是当今陛下,忽然心血来潮,又不知道想了什么点子,要来这里再修理一次二姑父。
李景隆可知道,自己这舅爷花招很多。
此时的他们,在双水村这里生活,还不知道朱元璋已经带人前去中都城的事。
来人在村头问了道路之后,很快就有人带着,来到了梅殷和李景隆这里。
看到来人,梅殷,李景隆两个人都微微愣了一下。
因为来的人里,打头的是一位中年人。
这人脸白无须,显然是个宦官。
此时虽然没有穿宦官的衣服,但身上透露出来的气质,还是和寻常人不一样。
梅殷李景隆二人,也都认出来了此人的身份。
这人叫做赵顺子,是坤宁宫马皇后身边的人。
李景隆的心,顿时就放回了肚子里,
是皇后娘娘那边派来的人,那就不怕。
梅殷谢过带路的双水村的之后,就笑着邀请赵顺子,前去他们居住的地方。
没有当场问什么话……
……
“老奴见过驸马爷,见过小公爷。”
来到李景隆的房屋后,到周围没了外人,这赵顺子便忙对李景隆,梅殷二人行礼。
这称呼一出口,顿时就令梅殷梅和李景隆人愣了愣。
旋即,一股极致的喜悦,激动,还有不可置信在心头升起。
压下心头的种种感受的梅殷,对着这太监还礼,笑着道:“赵总管,你莫要叫错了。
我不是什么驸马爷,只是一个喂猪的平民而已。”
赵顺子笑眯眯的开口道:“奴婢没有叫错,您就是驸马爷。
现在不是,三天之后就是了。
皇后娘娘吩咐下来,您和公主殿下的婚期如故,三天后公主殿下将会如约出嫁。
还请驸马爷您这里做一些准备,收拾一番。”
这话说出来后,就算是梅殷这种性格的人,也愣在了当场。
这变化,来的实在是太快了!
只觉得像是做梦一样!
刚刚他们两个人,还在说的这事。
并且他根本就不看好。
可哪能想到,转眼之间皇后娘娘竟然就把公主给嫁过来了!
这事,太过于令人惊喜了!!
“这是真的?!”
李景隆看起来比梅殷还要激动。
不等梅殷出声,他就神情激动的,先一步望着这赵顺子问了起来。
“回禀小公爷,确实是真的。
皇后娘娘的话还能有假?”
赵顺子笑眯眯的说道。
来的路上,他就有想过,梅殷这位贵人在得知了这个消息后,将会高兴成什么样子。
来到这里,此时看到小公爷,还有这未来的驸马爷二人,得知消息的模样,当真令他心里舒爽。
并觉得皇后娘娘,此番的苦心孤诣没有白费。
“哈哈,太好了,当真太好了!皇后娘娘圣明!
就说我二表姑和二姑父两个人,才是绝配,天造地设的一双!”
李景隆开怀的说着。
同时心里面也在不断的呼喊:“自己爷爷牛的很!
这事儿都能让他给办成了!当真牛x!”
这个词儿,是他从二姑父这里偶然听到的。
当时听到就觉得很新鲜。
在弄清楚了是什么意思之后,李景隆顿时就爱上了这个词。
总觉得在不少场合用出来,能特别好的体现自己的情绪。
瞬间就大大提升了,自己说话的格调。
自己爷爷是真牛x!
原以为这事难办的很,纵然是自己爷爷出马,那也需要花费不短的时间,才能将其办成。
哪能想到,这才不过短短时间,爷爷就把这事给解决了。
不仅如此,还能让这婚约如期举行!
这可真不是一般人能办成的。
梅殷听了这赵顺子的话后,提着的心放回到了肚子里。
为之欣喜不已。
若说他对宁国公主没有心存一些幻想,那是骗人的。
在死谏失败,确认自己回不去之后,也在想,能不能再续前缘,把宁国公主给娶到身边。
他之前做出了那么多事情,嘴上说着是想要迅速的在双水村这边打开局面,改善自己的生活。
让自己居住的舒适。
同时也带动双水村这边的发展。
可实际上除此之外,还有另外一层深意。
一层他不曾对任何人说的深意。
那就是通过这些事情,来凸显自己的能力,体现出自己的价值。
传到一些人的耳朵里去。
看看能不能让一些事情出现转机。
至于自己,在双水村这乡旮旯眼里做的事,能不能被朱元璋知道。
梅殷那是一点都不怀疑。
虽然现在乃是洪武八年,距离离锦衣卫成立,还有六七年的时间。
但就朱元璋这种性子,还有自己之前所闹出来的动静。
朱元璋若是不悄咪咪的留意一下自己的动向,那他就不是朱元璋了。
现在从此人过来,所说的这个消息来看。
梅殷不能确定,自己的这些做法,在这件事情里起到了多大的作用。
但可以肯定的是,绝对起到一些作用。
同时还能确认一个事儿,那就是中都城那边,李善长自己埋下的雷爆了。
比历史上爆的更早一些。
不然在中都城那边,没有真相大白之前,也不可能恢复自己和宁国公主二人的婚姻约。
只是有一点比较奇怪。
这么大的事儿,自己这边虽然消息比较闭塞,但应该能听到一些动静才对。
怎么现在一点风声都没有?
心中迅速的想着,马上又发现了一个疑点。
思索一下,便对着赵顺子拱手道:“赵公公,这事儿……陛下怎么看?”
听了梅殷的话后,这赵公公脸上露出了一抹苦笑道:
“驸马爷,您既然问起了那这事儿。
那小人也不瞒着驸马爷了。
就都明说了吧。”
一听赵公公的这话,正处于兴奋状态,觉得自己爷爷真靠谱,真牛x的李景隆。
也一下子变得冷静了下来。
从中觉察到了一些事情的不妥。
或许,这事儿没自己想的那样简单。
还有着一些内情。
“陛下他还不知道这事。
您二位在这里,可能还不知道。
陛下此时并不在京师。
而是带着太子殿下等人前去观看中都了。
让公主殿下和您成亲,是皇后娘娘拿的主意,做的主。”
居然是这样!
刚才这赵公公来后,说是皇后娘娘让他和宁国公主成亲,梅殷一开始还觉得,这是因为朱元璋抹不开脸面。
所以才让马皇后的人来说这件事。
但想想,又觉得有些不太妥的。
问了这么一嘴,果然发现事情有一些波折。
这事……竟然是马皇后做的主?
根本就没让朱元璋知道!
就说嘛!
就朱元璋的性子,就算真的查明了中都城的事,有意让自己和朱有容恢复婚约,也不可能还按照原来的婚期来成亲。
这样仓促。
若是马皇后来做的这事,就能让人理解了。
也是通过这个事,让梅殷对马皇后这个历史上有名的千古贤后,又有了一个全新的认识。
不得不说,这份决断力是真强。
这个时代,可不同于后世,在儿女的婚姻上,如果当爹的还在,当娘的话语权是没有那么大的。
可现在,马皇后就是敢做这个主。
而也是从马皇后的这个行为上面,让梅殷看到了更多的东西。
那就是这事儿,八成朱元璋是不同意的。
甚至于说是直接咬死了,不让自己二人成亲。
不然,马皇后也犯不着不经朱元璋知道,就来个先斩后奏,直接趁着他不在京师,把自己两人的婚事给操办了。
这还真的是一份儿,沉甸甸的情分。
旋即又想起,按照原本的历史,马皇后是在洪武十五年八月因病去世。
才刚五十岁出头,人便没了之后,梅殷的心就忍不住往下沉了沉。
若是以往那也就算了,可现在马皇后将要成为自己的丈母娘。
并且,在自己和有容之间和宁国公主之间的婚姻上,又出了这么大的力气。
自己承了这么大的情分。
那今后,是不是要想办法把她的病给治好。
让她改变原本的命运?
这个念头在脑海闪过之后,梅殷马上就下定了决心,必须要这样做。
必须要还了马皇后这个天大的情分。
更为重要的是,这么好的丈母娘,不好找。
毕竟若想婚后日子过得舒心,可不仅仅只是娶一个好媳妇那么简单,还要有一个好丈母娘。
不在婚后挑事儿,搬弄是非。
若是有一个喜欢挑事的丈母娘,婚后生活想过得顺心,可不容易。
有了马皇后在,今后自己便不用担心,丈母娘的因素影响自己和宁国公主之间的婚后生活。
同时,也有了最大的靠山。
在洪武朝,最强大的靠山是谁?
不是朱元璋,也不是太子朱标,更不是燕王朱棣,而是马皇后!
得罪了朱元璋,有马皇后在或许还能保住性命。
可若是得罪了马皇,就算是马皇后是一个宽容大度的人,也绝对要没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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比得罪了朱元璋还要可怕。
“皇后娘娘大恩,梅殷铭记在心。
永不会忘却。
今后回报的话我也不说了,赵公公,还有皇后娘娘,只管看我行动就是。
公主殿下嫁给了我,我也绝对不会让她受到丝毫的委屈。
肯定会好好呵护她!”
脑海当中念头飞快闪动,想通了这里面的关节之后,梅殷起身对的是赵公公行了一礼,满是郑重地说道。
这一礼,其实不是行给赵公公的,而是行给赵公公所代表着的马皇后。
听了梅殷的话后,赵公公心情挺不错。
其实这事儿,就算是梅殷不问,他也会找机会将之说出来的。
不说出来的话,这梅殷又怎么能知道皇后娘娘为了他的婚事,背后做出了多大的努力。
又做出了多大的牺牲?
承担了多大的危险。
这个决定,可真不是一般人能做出来的。
虽然皇后娘娘为人大度,不在意这些细节。
但是他这个跟在娘娘身边的老人,却还需要把这些都给考虑到。
不能让娘娘白付出。
“驸马爷,奴婢一定会把你的话原原本本的转告皇后娘娘。
来的时候,皇后娘娘给奴婢说了。
说她也没有太大的要求,只让您二人成亲之后,好好过日子。
今后宁国公主殿下,倘若真的有什么地方不对了,您可以骂她,但不能动手打她。
真的是太生气了,也可以把公主殿下给送回来,由她进行教育。”
梅殷听了这话,连忙出声道:“好叫皇后娘娘得知,这等事儿我绝对做不出来。
公主殿下那样好的人,我疼还来不及,哪里会动手打骂她?
皇后娘娘的嘱咐,我都记在心里,
今后皇后娘娘只管看我表现就行。
若真的哪里做的不妥了,随皇后娘娘随意处置。”
马皇后都让人带来这样的话了。
在自己和宁国公主的婚姻上,做的如此讲情分,那梅殷自然而然也要在这个时候表个态。
赵顺子闻言道:“皇后娘娘得知了驸马爷的这话,肯定会非常开怀。
也是真的放心把公主殿下交给驸马爷。”
李景隆在边上听着这些的时候,也忍不住在心里面感慨。
皇后娘娘,牛批!
果然不愧是皇后娘娘!
她能得那么多,老臣老将们的尊敬,并不仅只是她的身份地位。
身份地位,只能让她得到表面的尊重,得不到那发的内心的尊重与敬服。
“赵公公,我爷爷有没有往皇宫中去?”
李景隆忍着心中种种情绪,望着赵公公出声询问。
赵公公闻言点头道:“回禀小公爷,奴婢赶来的时候,听娘娘下令,说要让人把曹公爷给请过来商量事情。”
李景隆眼睛眨了眨。
“这么说来……那在此之前我爷爷,还没有去皇宫?”
赵顺子想了想道:“就奴婢所得到的消息,好像是自陛下离京之后,公爷并没有去过皇宫。”
好吧。
李景隆闻言顿时泄了口气。
原本还以为,事情出现这么大的转变,是自己书信过去后,爷爷在里面出了大力气,
现在看来和自己想的不同。
李景隆也是听这赵公公说,这段时间陛下前去了中都城,没在京城之后,才意识到这个问题。
依照他对爷爷的了解,这等事儿他肯定是去见陛下说,不可能在陛下不在时,过去给皇后娘娘说这事儿。
现在看来,果然是这样。
自己一开始想多了,这事儿和自己爷爷没关系。
纯粹就是皇后娘娘自己,做出来的决定。
自己在此之前白夸自己爷爷了。
在这件事情上,也没真的帮上二姑父忙。
可也正因为自己爷爷还没有去说,更能凸显出皇后娘娘在这件事情上的决断力。
“驸马爷,皇后娘娘说让您们在这里安心的生活上一段时间。
剩下的问题,她慢慢想着去解决。
属于公主殿下的嫁妆,还有一些应该得的东西,现在纵然没有,今后也绝对会都补上。
不会让您还有公主殿下受了委屈。”
梅殷闻言,连忙出声应下。
摊上这样一个好丈母娘,又把自己最在意的一件事给解决了。
那别的嫁妆不嫁妆的,梅殷并不太在乎。
又与梅殷和李景隆在这里说了一些话后,这赵公公就起身告辞。
不过在走之前,先在这里仔细的看了看。
又在梅殷的介绍下,看了他那正在建的宅子。
“其实公主殿下,若是能晚点嫁过来才好。
那个时候,我这新宅子也修建起来了,住起来舒服。
不至于如同现在,嫁过来受这般委屈。”
赵公公闻言笑道:“驸马爷你有心了。
不过,不论是皇后娘娘还是公主,都不太在乎这个。
皇后娘娘看中的不是这些,而是驸马爷您。”
这也是这赵公公,来到这里见到了梅殷,觉得这梅殷说话办事确实挺不错,挺靠谱。
容易让人不经意的,就对他生出一些好感来。
才会对梅殷多说出这些话。
他从梅殷这里,得到了一种截然不同的感受。
怎么说呢,这种感觉就是这驸马,面对自己时没有任何的异样眼光。
只把自己当成了一个正常人对待。
以一种平等的身份,来和自己说话,办事儿。
这点是他这么多年来,从来没有遇到过的。
哪怕是面对李景隆,或者是其余随和的人时,他也能明显感觉到,这些人对待自己的那些不同。
而他这些年来,也早就已经习惯了,别人用这样的眼光来看他。
可是今天在梅殷这里,他却感受到了这种特殊的感受。
这种感受,真的是久违了。
还是他当初,没有割了那一刀进宫当宦官之前,才能时刻感受到的。
这种久违的感觉,让他很舒服。
有种灵魂都为之震荡了一下的感觉。
而也正是因为这久违的感受,让他深深的记住了梅殷这位驸马。
对于这位驸马爷,也越发的看好。
赵公公没有在这里停留太久,仔细看了梅殷了正在建造的宅子,又看了梅殷养了猪之后。
便从这里离开。
虽然他没有明说,但梅殷却能看出来,这个赵公公在自己这里,来回仔细的看,只怕也并非是他自己想看。
而是有人让他看看。
让他如此看的人是谁?
自不必多问。
……
“哈哈,二姑父,恭喜恭喜!”
等到送走了赵公公之后,李景隆立刻满脸笑容的,对梅殷恭贺起来。
梅殷也笑着拱手道:“同喜同喜。
景隆,这事儿还真的太谢谢你了。”
听了李景隆忙摇头道:“二姑父,这事儿全是皇后娘娘,还有你自己的本事,和我可没多大关系。
我倒是想帮忙,可结果我爷爷还没去呢,皇后娘娘就已经做下决定了,等于啥没帮上。”
梅殷闻言笑着在他胸膛上捶了一拳的:“给我客气啥呢?有没有帮上忙,我心里有数。
总而言之,你这大侄子我是记心里了。
哈哈,这下子你真的要成我大侄子了。”
梅殷哈哈笑着,李景隆也裂开嘴笑。
对于自家二姑父的这份情谊,他最是在乎。
这些日子以来,跟二姑父相处倒是让他感受了很多以往不曾感受到过的特殊感受。
经历了一些不一样的生活。
见识了很多底层的百姓与他们的生活。
感觉整个人,似乎都和以往不太一样了。
二姑父是个有本事的人。
虽然来的时候,爷爷父亲他们没有多说什么,但他并不笨。
这个时候,也早已经是回过味儿了。
知道父亲还有爷爷他们,把自己送到双水村这里,让自己隐姓埋名在这里种田喂猪是做什么。
让自己吃吃苦,感受一下苦日子是怎么过的还在其次。
最为重要的,还是因为爷爷他们看出来了,二姑父不是寻常人。
想要自己给他交好,为自己今后找条稳当的路……
……
“来来来,大家伙都来!有个天大的喜讯,要给大家伙说。
三天之后,家里有喜,我二姑父要和我二姑成亲了!
就在咱这双水村!
时间有些急,还要请大家伙来帮帮忙。
该打扫的打扫,该买菜的买菜。
该出力的出力……”
李景隆很快便在双水村这里吆喝起来。
随着他的这话一说出,整个双水村立刻就变得沸腾起来。
同时也有很多人为之目瞪口呆。
这啥时候的事?
怎么在此之前,还没听动静,突然之间梅先生就要成亲了?
这也太突然了!
不是说梅先生,和曹公子姑姑之间的婚事黄了吗?
这咋……咋突然间就又成了?
懵过之后,有几个在双水村这边的女子,当场就掉了眼泪。
她们努力了这么久,结果啥也没捞着。
被一个从未见过面的人,给抢了先机。
而那些家里,有合适出家女儿的人,大多是心情难受。
梅先生这样一个香饽饽,他们是真的吃不嘴里。
这一刻,无数人的心碎了一地。
但有也有不少,被父母逼着来双水村这边的少女,心里反而长松了一口气。
这下子,不用再在这边煎熬了!
说实话,除了少数脸皮比较厚,或者是自视甚高,自我感觉良好的人之外。
大部分来双水村这边的女子,以及双水村本身就有的适合嫁人的女子,面对梅先生时。
都有这一股子从内心深处,散发出来的自卑。
觉得她们根本就配不上梅先生。
梅先生实在太优秀了,和她们根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。
是她们父母,非赶着她们来。
这下子好了,梅先生要成亲了。
她们也不用来做这件事。
无数人心碎之后,很快便有人哈哈笑了起来。
“那这是肯定的,梅先生就是咱双水村的人!
梅先生成亲,那是天大的喜事,谁会不来帮忙?
根本不用曹公子您来说,我们大家伙该来的都会来搭把手!”
梅殷在双水村这边的名声,是如日中天。
尤其是现在,这水泥厂的规模又大了一些。
基本双水村家家户户,只要有男劳力的,都会有一人到水泥厂去工作。
随后,众人全都汇集到了李景隆的住处,开始在这里忙前忙后的张罗。
有帮着清扫的,有帮忙去赶集的。
有找轿夫,乐班的。
有买菜的,有盘灶台……
众人全都忙活起来,
短短的时间,双水村这边就变得无比的热闹。
梅殷和李景隆,更是骑马直奔京城而去。
抓紧时间,花大价钱,买了了床上用的,崭新的喜庆铺盖。
又买了崭新的,成亲用的衣服。
把这双水村给装扮的比过年还要热闹,还要喜庆。
孩子们也都高兴的很。
因为梅先生很大方,弄了不少糖块瓜子给他们吃。
还弄了一些小鞭炮让他们放。
随着众人的忙碌,双水村这里很快就焕然一新起来。
杂草什么的全部被清理干净,就连路也都被修的无比平整。
家家户户的猪,全部都圈了起来。
那股萦绕不去的气味,也都变得一点不剩。
同时,还有很多人对于梅先生将要娶的人,充满了好奇。
都想知道到底是什么样的女子,才能配得上梅先生,才能入得了梅先生的法眼……
虽然许多人都不知道,这曹公子之前到底是什么身份地位。
可都知道,不论是曹公子,还是他的姑姑,肯定不平凡。
忙忙碌碌间,两三天的时间很快便过去了。
这一日,天还不亮,梅殷,李景隆等人,便已经起来了。
一人喝了一小盆儿肉片子大锅菜汤,吃了饼子,喝的饱饱的,暖乎乎的,就打着火把,朝着应天城出发。
前去迎亲。
随着接亲的人,以及轿夫等人,还都还不知道,他们接下来将会到哪里去接亲,
又将会开启什么梦幻之旅……
……
应天城皇宫,也早就热闹起来了。
各处打扮极为喜庆。
宁国公主朱有容,坐在梳妆台前,有几个宫里的婆子,正在那里给她开面,梳妆装扮。
穿上嫁衣,带上凤冠,整个人光彩照人。
看着铜镜里的自己,再想想今日自己便要出嫁。
宁国公主又是开心,又是忐忑,又带着无比的憧憬。
今后,自己便要和梅公子生活在一起了。
也不知到底会是一个什么光景。
想来,应该会很不错吧……
除了这些之外,还有一点隐忧在心头盘踞。
那就是……等到父皇回来了,母后该如何向他交代……
……
“公子!公子!打听清楚了。
这样热闹,就……就是皇后娘娘要嫁女儿。
出嫁的是宁国公主殿下。
嫁……嫁的人,是殷公……是……梅殷……”
“你说的啥?!!”
一句话说出,梅义顿时变了脸色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