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一招手,身边的四名金发美女都来到她的身边,这四名蛮女身材玲珑,腰肢纤细,面目姣好,个个都婀娜动人,手中各持了一具奇怪的乐器。
洪九郎笑道:“天魔迷魂大阵是当年魔登迦魔女用来迷惑佛祖释迦的艳舞大阵,连佛祖都差点难逃大劫,我可不敢比佛祖有定力,要召请伏魔四姝为助,小青,出来!”
小青、小红、小紫小白四女出来了。
她们的打扮却很怪,蓬头跣足不说,脸上还画得花花绿绿,丑若厉鬼,每人除了手中也持了一件乐器之外,还背了一具大皮囊。
她们的乐器倒算常见的,那是一般迎亲乐手中都可见到的唢呐,像一支喇叭,声调高亢而则耳,十分喧闹。
芭芭拉一怔道:“这是什么玩意儿,丑得像鬼怪?”
洪九郎道:“这是我精心独创的恶鬼大阵,以丑制艳,专为对付你的!”
芭芭拉傲然地道:“以恶鬼来对抗天魔,你这不是自求其败吗?我魔教中九子鬼母罗刹尊神是恶鬼之祖,我们会被恶鬼吓倒了吗?”
洪九郎则悠然地道:“以媸对妍,以丑掩艳,我不敢说一定能有效,但是不妨一试,高低要在阵上见输赢,光凭口说是没有用的。”
芭芭拉沉思片刻才点头道:“好!我就不信会叫你们比了下去,若是天魔不敌恶鬼,我想我们也该卷铺盖打道而返了!”
她挥了挥手,那四名艳女摇身出场,各据一角,手中的乐器也开始了弹奏,顿时传出一种柔靡的音乐。
那阵乐声初听时十分悦耳,像是在绚丽的春曲中,送来了一阵薰风,吹得人软绵绵的,接着乐音更转娇媚。
而那些艳女们也开始婆裟起舞,柔软的腰肢前俯后仰,曲伸之间,胸前的圆乳也在巍巍地颤动着,勾起着人们原始的欲望。
洪九郎和芭芭拉两人正面相对,端立不动。
大家都明白目前只是配角们在活动,两名主角都还没有动作,可是很多人都已受到那魔曲与艳舞的吸引,目不转睛的看着她们一动也不动,有些人呼吸则渐渐急促了。
洪九郎看看时候差不多了,他无法否认那天魔艳舞确有其过人之处,他虽习过天狐心法,却也有些心旌浮动,于是他也做了个手势。
小青她们四女也动了,她们的脸上画得十分狰狞,穿梭似的来往于四名艳姬之间,而且恰好挡在她们身前。
不但如此,她们也吹起了手中的唢呐,她们并不会奏,只发出一阵阵高亢而刺耳的声音。
这声音十分难听,却整个盖住了柔靡的魔音,将人们心中升起的绮念一下子压了下去。
而且她们也学那四名艳姬的动作,不过这些动作由四名狰狞的恶鬼做来,却大大地破坏了美感。
更兼她们善于抢位置,恰好挡住了那四名艳姬,也阻隔了别人的视线。
就这样对峙了半刻工夫,浮动的人群渐渐的平静了下来,媸妍的对比,形成了可笑的场面,引起了轻笑。
因为那些丑鬼学步的动作,变得十分可笑,只使人看来有趣,但也把一场艳舞,变为了闹剧。
芭芭拉着得神色一变,她没想到,对方摆出的是如此一个阵式,但无可否认,这个阵式十分有效,使得那场勾魂夺魄的艳舞,完全走了样!
她一声轻叱,身躯猛抖,将身上的衣服全抖落了,引起了一阵赞叹之声。
无可否认,这个女人的身形极美,她站在那儿不动,就已经吸引了所有的目光。
连小青等四女也都停止了动作,呆呆地望着她。。
芭芭拉娇媚地一笑,以脆若银铃的声音,轻轻吹起一首歌曲。
这歌曲是以西方的夷语唱出的,大家多半不懂歌词,不过那并没有多大影响,歌声动人,本身就带了无比的柔情,就像是一个美艳而热情的女郎在倾诉着她的情怀。
没有一个人听得懂她唱的是什么,但又似乎人人都知道她在倾诉着什么。
每一个人的注意力重新为她所吸引,痴痴地望着她,连洪九郎也是一样。
芭芭拉脸上的笑意更浓了,身子慢慢地靠近了洪九郎,双臂优雅地舞动着,可是她尖而长的指甲上,却带着十枚尖亮的指套。
那指套一望而知是用十分尖硬的金属所铸,刺在身上足以把人穿透,但是洪九郎却视若无睹。
不但是洪九郎如此,几乎每一个男人都如此,他们只看见了芭芭拉张开了双臂,在欢迎洪九郎的拥抱。
哪一个男人能抗拒这种热情似火,柔情似水的拥抱,即使明知在一抱之后,能使人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的。
芭芭拉的双臂已经抱住了洪九郎,她左手的指尖已经移向了洪九郎的咽喉,徐徐地插了过去。
只有乐天湘和岳天玲是较为清醒的,她们习过天狐心法,心智较为沉稳潜固,才能看出危机。
两个人不约而同地发出了警告:“小九!注意!”
洪九郎没有被一叫而惊醒,可是他也没有被芭芭拉刺穿咽喉,因为芭芭拉突然地退了开去。
她雪白而美丽的小腹上居然插着一支灿亮的银梭,插得很深,只有寸许的梭尖还留在外面。
没有人看见这支银梭是如何插过去的,但无疑是洪九郎插的,趁芭芭拉抱住他的时候插上去的。
芭芭拉微微皱眉道:“洪九郎,这是你插的?”
洪九郎仍是呆呆地道:“夫人,你仪态万方,热情如火,我恨不得把身上所有的东西都献给你,可是我今天什么都没有带,只有这支霹雳雷火梭。”
芭芭拉一系道:“你说这是什么?”
“夫人,霹雳雷火梭,江南霹雳堂的第一利器,里面装有火药,你要小心,它是会爆炸的。”
芭芭拉脸色一变。连忙伸手要去拔出来,洪九郎忙叫道:“夫人!拔不得,这东西是见风即爆的!”
可是芭芭拉依然伸手去拔出来了,梭才离体,只听得轰然一声,硝烟蓬起,洒下了一蓬血雨。
芭芭拉美丽的身子也飞上了半天,但每个人都看得清清楚楚,她只剩下了一个上半身!
那四名艳姬惊叫了,飞速地过去,把芭芭拉夫人半截的身子接住了。
芭芭拉只剩半段的身子居然还能说话,她自腰以下的身子都没有了,连肠子都被炸空了,血水直滴,她还能笑着说:“洪九郎,好算计,好心机!”
洪九郎道:“夫人,很抱歉,我告诉过你,不能拔的。”
芭芭拉道:“我相信我的迷神大法已经能控制了你!”
洪九郎道:“不错!夫人现身说法,那种魁力是无人能抗拒的,在下十分佩服!”
“可是你仍然暗算了我!”
“说暗算固无不可,说我真心奉献也行,因为我的确是想把这东西献给你的,夫人要我献出最宝贵的东西,我无法抗拒,只有遵命而行了!”
芭芭拉道:“我要的是你的命!”
洪九郎道:“在我而言,这一枚雷火梭比我的生命更宝贵。”
“洪九郎,我以垂死之身,向你研究一个武功的问题,这是极为神圣的事,希望你诚实的告诉我。”
洪九郎道:“我说的是老实话,三天之前,我就不断地告诉我自己,说这枚雷火梭得之不易,我应该把它看得比性命还重要,到了一个最重要的时候,用来献给夫人!”
芭芭拉夫人一呆道:“这就是说,这一切都是你预先的安排了?”
洪九郎道:“可以这么说,因为我对魔教的武学经过一阵研究后,知道这种惑心大法威力至强,除了佛祖那等至圣至上的修为,凡夫俗子是无法抗拒的,所以我今天没作抗拒的打算,只有顺其自然而作了一番安排!”
芭芭拉大叫道:“好心计,好安排,照你这样的安排,天下最强的功夫,也没有用了!”
洪九郎道:“是的,天下没有无敌的武功,一切都有过最简单的方法去破解它。”
“是谁给你想出这个点子的?”
“王三。”
“王三是何方高人?”
“他不是高人,只是一名赶驴的驴夫,他养的那头驴子脾气很倔,赶它向东,它偏向西,专门反其道而行,谁也拧不过它,只有王三能顺顺利利地赶着它走,我就向王三请教驾御的方法。王三说人不必跟畜牲去汁较,它爱拧就顺着它,我要往东,它一定往西,我干脆叫它往西,它不就往东了吗?在下就学了他这个方法!”
芭芭拉道:“这个道理能破我魔教至上大法?”
洪九郎道:“在下对魔教大法略有所研究,知道由夫人亲自施展是万万抗拒不了的,便干脆不去抗拒,只要事先准备一点东西就行了。那具雷火梭我弄到手之后,就做一件功课,灌输自己一个思想,就是这东西要献给夫人,万万不可忘记……”
芭芭拉苦笑道:“你倒真会选献礼!”
洪九郎道:“雷火梭是至杀利器,我如把它视作武器,心念杀机,在夫人无边法力之前,必然无法施展,因此我只有以无比虔敬的心情,把它当作献礼,到时候自然而然地就献了出来。”
芭芭拉一笑道:“献礼怎么会插在我肚子上的?”
“我把它想作一朵鲜花,一心只愿插在夫人美丽的身上,那就行了!”
芭芭拉道:“这么说来,也不一定是要雷火梭了,如果是一柄匕首。也同样能插在我身上了?”
“是的,只要能突破目中之相,心中想它是什么,它就是什么,不过我用雷火梭,较为慎重一点,它在必要时,可以与夫人同归于尽的,如此而已!”
芭芭拉默然片刻,才点点头,低声道:“东西两位教主,你们可肯听我一句话吗?”
赫连达与独孤长恨都飞身而出道:“请夫人吩咐!”
芭芭拉道:“我认输了,你们呢?”
赫连达道:“在下还不肯认输!”
芭芭拉叹道:“不!输就是输,天魔大阵乃本教至上大法,但没想到对方却用这种方法破解了,以他这种方法就是一个不会武功的人,也能轻而易举地破解我们……”
赫连达道:“夫人,本教之所以一再失败,就是我们太重视法,太依赖法了,那是靠不住的,本教今后将不以法为主,而以雄厚的实力为后盾!”